她生病了嗎？怎麼臉色看起來這麼差，人也瘦了一大圈？
看著如此瘦弱憔悴的她，他感到心疼，卻又不讓自己的心情顯露出來，他沒這個立場啊！那日與她在雪地裡打雪仗，他真的很開心，幾乎就要忘了自己是“佟蒼堯”的身份，為了不讓自己有失去理智的機會，因此，他選擇遠離紫曦。
「蒼堯，我……想和你聊聊，就是今天，無論如何，我都希望你能不要回避好嗎？」
紫曦一雙眼水盈盈地凝望著他，蒼堯也與她對望著，他的心不禁一震，這麼下去，他明白自己恐怕是無法再克制自己的情感了。
「我想先跟你說一個故事，你願意聽嗎？」
看著紫曦的神情，他整顆心不自覺揪了起來。
「妳說吧，我聽。」他點頭，輕聲說。
「以前，有一個男孩向一個女孩承諾，在長大之後要她成為自己的妻子，只是沒想到，男孩在給女孩承諾不久後，因為一場意外而失蹤，至今仍了無音訊。但是，女孩還是一直把這個承諾放在心上，她始終相信，總有一天她會再見到那個男孩。」紫曦看著蒼堯，停頓了一下，蒼堯則是看著地上不敢看她，因為他明白她所說的。
「只是，女孩最近有個煩惱。」紫曦繼續說，「她似乎對另一個男孩動心了，煩惱的是，她無法釐清自己是真的對這個男孩動心，還是……只是把這個男孩當成給她承諾的那個男孩的影子，因為，她覺得他們好像，可是她也不能把這個男孩當成影子，這樣對他是不公平的，你說是嗎？蒼堯？」
紫曦仍是直勾勾的盯著蒼堯。
他還能再逃避嗎？
是他讓紫曦如此掙扎，他不願讓她受到傷害，卻還是令她難過了，他怎麼可能忍心見她為了自己煩惱傷神？但他更不忍心見她受到無情的責難啊！無論他是以什麼身份和她在一起，紫曦都會遭到許多難堪的評論，畢竟，她是這個國家的太子妃啊！
到底該怎麼做，才能不讓她如此難過？到底該怎麼做才能不讓她受到無情的指責？若是可以，他當然也想不顧一切的愛她啊！
「如果無法遺忘，就永遠把他留在心裡吧！如果這個男孩真的愛她，他會理解的。」
「是嗎？蒼堯，你是這麼認為的嗎？」
蒼堯看著她不說話，眼裡卻寫滿了肯定。
「那麼，你知道我說的這個男孩是誰嗎？」她決定，就要在今天把自己心裡的話都告訴他，無論結果會如何。
「蒼堯，那個煩惱的女孩就是我，給我承諾的男孩是啓權阿哥，而那個令我心動的男孩……就是你，蒼堯！」
「紫曦……」深吸口氣，平穩自己不斷跳動的心，卻也意識到他那道努力想克制感情的堤防已開始漸漸崩解，「妳應該明白，如果我們在一起，妳將會受到無法想像的指責……」
「我不在乎！」說著，也不知道為什麼，她的淚水彷彿不受控制一滴滴的從眼裡墜落，「從嫁給太子起，就知道自己遲早會面臨那一天的到來，一直以來我為了什麼而活？為了做父親眼中的好女兒、眾人心中完美的太子妃？是的，我是虛榮的，我只想讓每個人看見我完美的一面。但是，我的心裡也是有想追求的，我想叛逆一次，為了自己的幸福，就叛逆這麼一次，無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……」今天就算沒有蒼堯，她還是會與啓桓離婚，她的心裡無法忘懷啓權哥，現在又對他動了心，這才是無比的煎熬啊！
看著這樣的紫曦，他的心好痛，同時間，那道堤防的潰堤聲在他腦海裡轟然作響，此刻的他是再也無法抑止自己的感情，緊緊的抱住紫曦，什麼身份、什麼艱困的未來都拋到了腦後，此時此刻他只想緊緊擁住這個為了他心煩意亂的苦惱女孩。
「別哭了，紫曦，看妳這樣我的心好痛，我知道妳心裡有許多說不出的苦，都是我的錯，我不該讓妳這麼痛苦。但是，有些事我現在真的無法說出口，給我一點時間，好嗎？現在我能對妳說的，就是往後無論發生什麼事，都有我陪妳一起面對，只希望妳不要再讓自己這麼難過了，好嗎？」
抬頭望著蒼堯，晶瑩的淚珠仍在臉上滑落，對於蒼堯的話她似懂非懂，卻也無力去細想。
「你能明白我內心的掙扎？我……無法忘了啓權哥……」
「不要忘了他！如果忘了他會令妳痛苦，就別忘了他！」
看著蒼堯，那種將他與啓權哥重疊的影像又再度浮現，為什麼在把自己的心情告訴蒼堯後她不但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，反而覺得對蒼堯好抱歉。如果聽完她的話，蒼堯因為自己成為啓權哥的影子而感到不高興，或許她還不會有這樣的感覺。然而，蒼堯不但安慰她，還更是要她別忘了啓權哥。
現在的心是更迷惘了。
蒼堯就這麼靜靜的陪著紫曦，兩人完全沒發現，在他們身後一直有雙眼睛盯著他們。
那雙眼不但銳利還帶著狡猾的笑，若不是這兩人還在這兒，那雙眼的主人肯定會得意的笑出來。
“呵呵，親愛的堂哥，這回兒你可總算是淪陷了！“
這人不是別人，正是啓楓！
ღღღ
「就交給我吧，老哥，只是，太后他們會昏倒吧？」
未央宮內，接過啓楓交給他一袋東西的昱翔怪叫道。
「這不是我關心的範圍。」啓楓一副等著看好戲的陰險神情。
「嘿嘿，也是啦！」昱翔發出了個怪異的乾笑聲，心想，幸好自己不是皇室成員，不會成為眼前這位老兄的目標。
「葉赫那拉家如何？」
「哈！沒問題啦！」昱翔顯然很滿意自己的辦事能力，「葉赫那拉家壓根就沒有打算追究那件事，消息都是霍丞那老頭自己放出來的。」
「該死的老傢伙！」啓楓冷哼，滿眼的嘲諷。
若非現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，即使被廢了爵位，他肯定會找機會狠狠地整死這該死的蠢老頭！
想到即將到來的一場風暴，啓楓非但不擔心，還露出了個讓一旁的昱翔忍不住打起寒顫的森冷笑容。
「好啦好啦，老哥，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！」昱翔拍拍手上的袋子，現在他只想趕緊離開，一會兒他還要跟可愛的美眉約會呢！「小弟我另外還有事，要先告辭啦！」
「這次又會維持多久？」啓楓冷睨了昱翔一眼，瞧他那副火燒眉毛猴急的想離開的模樣，他哪會不了解這小子等會兒有啥要事？
「欸，老哥，瞧你說的好像我是個花花公子似的。」不是好像，是根本就是！「我這回可是來真的！」
「啓楓哥，我做了一些點心給你嚐嚐……」此時，蘭熙提著點心盒走進來，看到昱翔就笑著說，「昱翔哥你也在啊！那是什麼？」她好奇的看著昱翔手上的袋子。
「這個啊……是要送人的東西。」昱翔撒謊道，啓楓可是特地交代絕對不能讓蘭熙知道這些事。
「喔！」蘭熙點點頭，一副了解的模樣，朝昱翔露出了個會意的笑，「送給“她”的嗎？不過就這樣裝在袋子裡不好看啦！要不我來幫你包裝……」放下點心盒，蘭熙很熱心的伸手就要觸碰那個袋子。
「不用了啦！」昱翔趕忙說，開玩笑，這東西怎麼能讓她看？另一方面，他還感受到一道又冰又寒的殺人目光向自己投射而來。「這樣就行了，我還趕著要走呢！」
「是喔？」
「要滾就快滾吧！」啓楓森冷冷的聲音讓昱翔聽得是不禁打了個冷顫，卻也感到有趣。
這小子，吃醋也用不著吃成這樣吧？
「是是是，老哥，小弟我這就走。」邊說邊走向大門，走過蘭熙的身邊還不怕死的對她眨眨眼，「掰啦，嫂子！」
這卻讓啓楓看得非常非常的不爽，要不是昱翔跑得快，而蘭熙又在身邊，他肯定衝上去宰了這小子！
「啓楓哥，你怎麼啦？」跟昱翔道別，轉過身就看見啓楓臉色鐵青，還以為他哪裡不舒服。
「你們……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？」不爽歸不爽，語氣卻是溫和的。面對蘭熙他就是無法擺出冷銳的神情，尤其是訂婚後，也因此宮裡許多人都偷偷在說，這位二阿哥自從訂婚後，雖然冷漠的態度依舊，卻已少了那股難以親近的感覺。
「什麼事？」蘭熙不解地望著啓楓。
「妳剛剛對那小子說送什麼東西給誰？」
「喔！那個啊！」想到這件事，蘭熙又笑了，「昱翔哥沒告訴你嗎？」
「……」顯然是不知道。
「昱翔哥在追雪原啊！」
「首相的侄女？」
「是啊！」
抱住蘭熙，即使對於昱翔那小子追雪原這件事有些好奇，但這件事可以往後再來拷問那小子，現下他有興趣的是懷裡這ㄚ頭。
「蘭熙，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？」啓楓開始像個孩子般向蘭熙撒嬌，這景象對外人來說是千古奇景，也只有他們兩人獨處時，這一幕幾乎是常常上演。
「怎麼啦？」語氣像哄小孩的輕聲細語，心裡則是甜滋滋。
「餵我吃點心！」
呵呵……
看來肉麻當有趣這回事兒，在咱們啓楓大爺身上也是看得到的。
ღღღ
紫曦不停地咳嗽。
原以為吃完感冒藥就會好起來，沒想到情況似乎更嚴重，依舊感到疲憊不堪、全身無力，兩天前還開始喉嚨痛，並咳個不停。
怎麼這次的感冒這麼嚴重呢？是要警告她不能這麼貪心嗎？
無法忘掉對啓權哥的思念，卻又對蒼堯動了心……
「蒼堯……」
想到蒼堯，她的心就感到矛盾。
她後悔那天將自己的心事告訴他，也不知道為什麼總對他有股歉疚感？
那日之後，蒼堯已不再躲避她，雖然身份上的關係，他們無法太常接近，但他總會時常給她一個溫暖的眼神。
這是她想要的嗎？但為何會如此心痛？
她的心裡一直都有另一個人啊！他怎麼還能對她這麼好呢？
前幾天，蒼堯主動和她談起啓權哥，看來他和啓權哥的感情很好，他對啓權哥很了解，只是她又忍不住把他和啓權哥的容貌和他重疊。
怎麼會這樣？
她不斷地告訴自己，蒼堯是蒼堯，她不能把蒼堯當啓權哥啊！
「蒼堯，你為什麼要對忘不了啓權哥的我這麼好？若是像以前一樣冷漠、躲著我，或許我會難受，但還不會有如此愧疚的感覺啊！」
她究竟做了什麼？她怎麼會變的如此自私呢？
紫曦又開始不停地咳。
好吧！懲罰她吧！
懲罰她不該如此貪心，懲罰她不該如此自私。
蒼堯……啓權哥……到底該怎麼做？
ღღღ
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？
早上醒來睜開眼那一刻，紫曦感到全身骨頭酸痛，像是被撕裂開一般，痛苦萬分。勉強拖著幾乎站不住腳的身子，慢慢走到鏡子前，她幾乎認不得鏡子裡的自己了。
「這是我嗎？」她的聲音沙啞微弱。
鏡子裡的紫曦臉色甚至比雪還慘白，也因此黑眼圈顯得更明顯。
「這真的是我嗎？」
就這樣與鏡子裡的自己對望，不斷喃喃自語，直到靳常在來喚她。
「太子妃娘娘。」看到紫曦的模樣靳常在也嚇了一跳。
「什麼事？」
「娘娘，您的身子還好嗎？」靳常在憂心的看著紫曦，「太后娘娘有吩咐，娘娘若身體不適，今日就留在宮裡休息，別去學校了。」
「那怎麼行……」紫曦說著，同時感到疑惑「皇奶奶怎麼會知道我不舒服，我不是吩咐你們別說嗎？」
靳常在再三向紫曦保證並未將她身體不適的消息告知太后，紫曦就帶著滿心的疑問，到了學校紫曦便瞭解為何太后會吩咐她別來了。
「紫曦……妳……知道了吧？」
第一堂下課時間，依拉將紫曦帶到偏遠處。
「怎麼回事？」紫曦皺著眉，為什麼今天學校的氣氛怪怪的，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？
依拉搖搖頭，將手上的一份報紙交給紫曦，一看標題，紫曦就明白為什麼太后會吩咐別讓她來學校了。
「啓桓哥和雲漪怎麼這麼不小心被拍到了呢？」
紫曦看著報紙裡的內容，標題寫著『王子公主童話幻滅，太子異國密會情婦』，標題右下角是啓桓與雲漪走在巴黎街頭，手牽手看起來十分親密的照片。
「宮裡都沒消息嗎？」
「我想是有的。」紫曦嘆了口氣，「難怪皇奶奶今天會吩咐我別來學校上課，但是將我鎖在宮裡我早晚也是會知道的啊！」
「現在在大家的眼中妳可是百分之百的受害者呢，不過……」依拉盯著紫曦，「紫曦，妳是不是身體不舒服？」連她都看出來紫曦蒼白的臉色不對勁。
「我沒事。」紫曦輕聲說。
「嗯，不過，似乎有人想跟妳說話唉。」依拉朝紫曦身後不遠處點了點頭。
隨著依拉的視線望去，只見蒼堯就站在她身後。
「蒼堯。」
「那……我先回教室囉！」依拉很識相的起身離開。
「妳還好嗎？紫曦。」依拉離開後，蒼堯坐到紫曦面前，憂心的看著她蒼白的面容。
紫曦淡淡一笑，這是今天第三個，也是她最期盼問她好不好的人了。
「別為我擔心，蒼堯，啓桓哥和雲漪的事我早就知道了，他們很相配不是嗎？有時候我在想，或許我嫁入皇室的任務就是要幫助啓桓哥和雲漪吧！只是，現在這個情況，他們還會有些難關要過吧！」
「紫曦，我指的不是太子的事，妳應該明白，我是指妳的身體，妳看起來真的很虛弱，要不要回宮裡休息？我送妳回宮。」
他有注意她，一直都有注意她的身體狀況，他知道她最近的身體很不好，這樣的想法讓即使現在很不舒服的她的心裡滿是暖意。
「你送我回去可以嗎？你不是應該要待在啓楓的身邊嗎？」在他面前她不需假裝堅強，她現在是真的很不舒服，她需要休息。
ღღღ
自從太子在法國會女友的消息傳開，紫曦無論在宮裡或在學校都接收了不少同情的目光，而遠在法國甚至失聯的太子則成了民眾們指責的對象，宮裡更是受到極大的壓力。因為同情太子妃的忿怒民意，宗親們也不斷的向宮裡施壓，要追查太子的下落。
如果一切到此為止，紫曦將會是全國人民最同情的女子，如此而已。然而太子國外會女友的風波未平息，某種耳語在宮中悄悄傳開。
這天清晨，慈寧宮的嬤嬤帶著太后的口信要紫曦到慈寧宮去。一進慈寧宮，紫曦就感到氣氛不對勁，太后、皇帝皇后還有昭善公主都在，個個面罩寒霜。尤其是皇帝那嚴寒的表情裡還帶著隱隱的怒火。
「皇奶奶、父皇、母后。」儘管心裡再有不安，仍是先請安再說。
「太子妃和太子到底是怎麼回事？」
皇帝冷冷地看著紫曦。
「父皇，兒臣愚昧，不明白您的意思。」
如此的恭順有禮，現在在宣和皇帝的眼中看來都是虛假，想到這裡，即使怒火已到達胸口，仍是暫時隱忍了下來。
「最近宮裡有種傳聞，相信這樣的傳聞也傳到了景祺宮裡，太子妃怎麼說？」
皇帝的話讓紫曦心一沉。
最近宮裡的傳聞……
宮廷裡是不該有謠言的，但是近日關於太子與太子妃的謠言就像洪水猛獸般怎麼擋也擋不住……
太子與太子妃私下協議離婚……
太子妃幫助太子與葉赫那拉家的格格見面……
太子妃常與陌生男子幽會……
「很抱歉，父皇，兒臣還是不明白……」
「滿嘴謊言的虛偽ㄚ頭！」皇帝憤怒拍桌，這一聲怒喝，讓紫曦嚇了一跳。
「皇帝，先聽聽太子妃怎麼說吧！」此時太后出聲，讓皇帝暫時壓下怒氣，再看著紫曦，「無論什麼樣的傳聞都不該出現在宮廷裡的，尤其事關宮廷女主人的清譽。太子妃，我們會給妳機會解釋，如果確實是有人造謠生事，那麼，我們將會嚴懲破壞太子妃名譽的人，但前提是，請太子妃一定要說實話。」
紫曦垂著頭，不敢看太后，不敢接觸太后對自己失望的眼神。
她能解釋什麼呢？
她與啓桓哥確實有離婚的約定，甚至在大婚當天就提起這個話題。
在啓桓哥發燒昏迷的時候，她確實安排雲漪入宮與啓桓哥見面。
至於陌生男子……
不，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承認，她不能把蒼堯也牽扯進來。
「我……真的很抱歉，因為無法眼睜睜看著殿下和雲漪如此痛苦，所以才……真的很抱歉！」
「那麼，朕聽說太子生病期間，太子妃妳曾讓葉赫那拉家那女孩入宮見太子，這也是真的？」
「是的，父皇。」
「太子妃，妳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成全太子。」看著紫曦，皇帝是怒極了，「那麼陌生男子妳要怎麼解釋？那個陌生男子是誰？妳是為了成全太子，還是妳自己？」
不是這樣的！不是這樣的！
紫曦低下頭，說不出話來，只是不斷流淚哭泣。
「這樣下去也問不出什麼。」見紫曦臉色蒼白的流著淚，太后終究還是心軟了，「這樣吧！讓太子妃先回景祺宮反省自己的行為，這件事不是責罵就可以了事的。現在我們還要想的是該如何對宗親們解釋這些事，畢竟，遲早都會傳到宗親耳裡的！」
是啊！這才是讓他們感到最頭疼的問題。
ღღღ
即使宮裡想要壓下無真憑實據的謠言，卻仍是抵擋不了躲在暗處的有心人的操控。消息很快就傳出了宮廷，就算是沒有證據的傳言，卻還是引起了波瀾。太子與太子妃各自有情人，對於媒體來說是個極為老套卻又可以大顯文采的題材，有諷刺皇室的、藉此攻擊皇室的，甚至還有提出廢除皇室的主張。
「我給長輩們帶來了麻煩。」紫曦自責的說著。
「這不是妳的錯，紫曦，妳別老把一切往自己身上攬。」依拉氣呼呼的說。
在學校，紫曦自然成為大家談論的話題，無論明裡背後，有看好戲的，也有支持紫曦的。同情紫曦的人認為，無法選擇自己的婚姻，嫁給早已有情人的太子，紫曦當然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。不認同的人則是認為，既然已嫁入皇室成為太子妃，就該恪守太子妃的本份，怎麼還能私會陌生男子？
「真搞不懂這些人在想什麼？明明什麼都不知道，還硬要裝作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評論家似的，關他們什麼事啊？」
對於這些耳語，紫曦並不在意，反倒是依拉氣得哇哇叫。
「他們是有權利談論這件事的，我是這個國家的太子妃啊！」
「可是，紫曦……」
「依拉，我知道妳為我抱不平。」紫曦看著依拉微笑，「但是，現在我想一個人靜一靜，好嗎？」
「妳確定在這兒能讓妳覺得安靜？」依拉懷疑的看看四周，雖然這是全校最偏僻的地方，但多少還是會有學生走動，在加上最近太子與太子妃的事件，現在在學校裡，看到紫曦的人免不了都會有些竊竊私語，如果沒有依拉在旁邊，有的人甚至就當著紫曦的面指指點點。
「是的，我想一個人在這兒靜一靜。」她很肯定的說，「依拉，拜託妳，好嗎？」
「這……」依拉擔憂的看著紫曦，其實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裡的原因，除了怕她聽到一些流言蜚語外，另一方面，看著紫曦這副隨時都會昏倒的憔悴模樣，她更是不放心。但她也明白，紫曦決定的事不管是誰都無法勸。
「好吧！不過，如果有什麼事，記得要打給我喔！」
「我會的。」
目送依拉離開，紫曦整個人靠在牆邊，全身酸痛，並不停的咳嗽，最近這些症狀是越來越嚴重了，真的是受到懲罰了嗎？
啓權哥，是上天在懲罰我了嗎？
將臉別過沒人看得見的一邊，紫曦偷偷拭淚。
好想哭，不為什麼，就是想好好哭一場。
其實，紫曦沒發現，蒼堯就站在不遠處心疼的望著她。
自從謠言傳開後，紫曦所受到的責難與委屈他都看在眼裡，更可恨的是，這時的他竟然什麼都不能做，也無法安慰她，只能默默地在一旁望著她，他真恨這樣的自己！
一直到上課鐘聲響起，紫曦起身時突然感到一陣暈眩，還好即時扶住牆壁，否則整個人恐怕會跌在地上。
為什麼……她覺得頭好昏、眼前一片模糊？好累、全身好痛……
拖著搖搖欲墜的身體，前往教室的路，怎麼好像永無止盡似的長廊走不完？四周的一切彷彿漸漸被黑色濃霧包圍，在記憶完全空白前，她只記得聽見『咚』的聲響，然後整個人像是被騰空抱起般地浮起，接著就什麼都不記得了。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