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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到董鄂家的電話,未等霍丞把不完整的話說完,啓楓與昱翔便趕到了醫院。

 

「為什麼會這樣?好不容易紫曦才脫離了險境,現在卻是蘭熙……老天爺啊!您就折我的壽吧!用我的壽命換取這些孩子的平安吧!」手術室前,孔蓮哭喊著。「姊姊,請您保有蘭熙,請您保祐這些孩子,我是真心疼他們啊!」她指的自然是紫曦他們的生母。

 

「現在……怎麼樣了?」啓楓顫聲問著董鄂永碩。

 

「還在手術中,只是我們可能要有心理準備……」董鄂永碩面色凝重的說,「因為是高速撞擊,蘭熙的頭部受到嚴重的撞傷,現在是呈現重度昏迷……」

 

「都是我的錯。」幼熙滿臉發白,顯然是嚇壞了,「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帶走蘭熙,我無法阻止……可能是蘭熙在反抗……我就這麼看著車子相撞……」

 

「啓楓,你要去哪?」昱翔攔住一臉殺氣就要離開的啓楓。

 

「我要殺了霍丞!」甩開昱翔,啓楓像是一陣狂風似的離開。

 

「要出事了!」昱翔深吸口氣,看著董鄂永碩,「承恩君大人,麻煩您進宮一趟,請太子盡快到霍丞的住處吧!」

 

啓楓現在已經是頭失去理智的野獸,他無法阻攔,但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啓楓做出無法挽回的事,畢竟他也是從小就支持啓楓成為太子、甚至成為皇帝,因此他必須阻止啓楓。而這個時候也只有兩個人能夠勸得住他,一個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太子啓桓,另一個就是蒼堯。

 

ღღღ

 

「想去哪裡?」

 

再度來到霍家,啓楓冷眼看著地上一箱箱打包好的行李。

 

「王……王爺,小的有非走不可的理由,請……請您讓小……小的離開吧!」啓楓離開後,霍丞就知道他一定還會再來,因此,儘管心裡再害怕,還是趁著啓楓方才離去的時間,吩咐他的妻女儘快準備行李離開。

 

「你這是在跟誰說廢話?」啓楓鐵著臉,伸手扣住霍丞的咽喉,「想走?你以為你走得了嗎?敢動我的未婚妻後就想這麼一走了之?」

 

「咳……王爺……」失去理智的啓楓掐住霍丞,力道大得讓霍丞瞬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。

 

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,除了霍丞艱困的掙扎聲,沒人敢出聲說話。

 

「兩條路,你現在就在我面前自行了斷,否則我就讓你的家人跟你陪葬!」

 

「王……王爺……千……千萬不要啊!小的賤命一條,不……實在不值得王爺您……這麼做對王爺您也沒好處啊!」霍丞以為這麼說啓楓就會放過他。

 

「王爺……」待在啓楓身邊較久的侍衛感到不對勁,知道啓楓是真的準備大開殺戒,於是出聲想阻止,他不能讓啓楓鬧出人命。

 

就在啓楓的侍衛出聲同時,霍丞家中的一名保鑣突然出手攻擊啓楓的侍衛,就這樣,雙方人馬就這麼起了衝突。

 

混亂中,啓楓被侍衛強行架離。

 

「你們以為你們在做什麼?還不快放開我?我要親手殺了這個該死的老傢伙!」啓楓怒喊。

 

「王爺請冷靜!關於奉恩郡主事件,小的相信皇室事務院會調查的,王爺請千萬要冷靜啊!」

 

「你們……都住手啊!」被保鑣帶往一旁的霍丞,邊咳邊阻止與皇家侍衛衝突的保鑣們。

 

此時,啓楓已掙脫侍衛衝到霍丞面前,準備對霍丞出手。

 

「保護王爺!」

 

擋在霍丞面前的一名保鑣自懷中掏出手槍指向啓楓,氣氛瞬間變得更加緊繃。

 

「你這是在做什麼?快把槍收起來啊!」就算再怎麼想保命,但他面對的可是皇族啊!

 

「很好!有種就叫你養的狗殺了我!」即使槍口對著自己,啓楓臉上仍是無所畏懼。

 

沒人敢輕舉妄動,所有人就這麼僵持了好一陣子,直到一陣吵雜聲由遠而近、從外頭傳進來,然後有個人突然踢掉指著啓楓的槍。

 

「你來做什麼?」啓楓瞇眼看著眼前的人。

 

這傢伙……不是該在醫院休養嗎?

 

「阻止你做出無法挽回的衝動事!」蒼堯深深看著啓楓。

 

「你該知道蘭熙對我的重要。」敢動蘭熙的人,他絕對不會放過!

 

「啓楓!」另一個聲音傳來再度引起騷動。

 

啓楓牽動了一下嘴角。

 

呵……連他的太子哥哥也來了。

 

「太……太子殿下……」看到啓桓,霍丞像是看到救星似地。

 

「皇帝來也就不了你!」在眾人還來不及阻止,啓楓衝向霍丞,朝他狠狠地揮了一拳。

 

「啓楓,你這是什麼行為?」或許是頭一回,啓桓對啓楓端出兄長的架勢,厲聲喝著,「別忘了你的身份!」

 

啓楓兩旁的蒼堯與昱翔兩人一左一右拉住他。

 

「你給我冷靜一點,難道你認為這是蘭熙想看到的嗎?」蒼堯在啓楓耳邊說著。

 

「大家都聽著!」啓桓看著室內眾人,展現難得的太子氣勢,「此刻的事,我就當做沒發生過。但是綁架奉恩郡主的行為,以及霍家千金對皇室的不敬言行,我已告知皇室事務院。尤其綁架奉恩郡主事件,已涉及到人命,皇家特別警務局已經展開調查。霍丞,這已經不是你能一走了之的事,你明白嗎?」啓桓看著霍丞,再看著啓楓,「一切的事件都會照正常的途徑來處理,所以,我相信不會再有非正當的私自行動發生,對嗎?」

 

在啓桓的出面調解下,一切總算是暫時告一段落。

 

「啓楓,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。但是,身為皇位第二順位繼承者,你無論如何都有義務保護自己,知道嗎?」離開霍丞的住所,啓桓對著啓楓說。

 

剛才一進霍丞府裡,就看見霍丞的保鑣拿槍指著啓楓,他驚嚇得只差心臟沒跳出來。還好蒼堯反應快,身手夠好,否則啓楓要是出了什麼差錯,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向父皇交代?

 

啓楓冷冷哼了聲,表情更是冰寒至極,沒有回應啓桓的話,只是盯著蒼堯蒼白的臉。

 

「你是怎麼回事?」

 

順著啓楓的視線看去,啓桓與昱翔這才發現蒼堯一臉慘白,並冒著冷汗。

 

蒼堯深吸著氣,左手按著腰際,只見蒼堯手按著的部位,衣服上已染了一大片的血。

 

「可能……扯到傷口了……」吃力的說完這句話,蒼堯閉上眼昏了過去。

 

ღღღ

 

「現在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了嗎?蒼堯……是我們的親人?」

 

剛剛輸完血的啓桓與啓楓,兄弟兩人躺在醫院病床上休息,啓桓問著。

 

將蒼堯送到醫院後,醫生表示蒼堯剛開完刀的傷口在未癒合的情況下劇烈晃動,因而裂開,必須立刻進行輸血。除了蒼堯開刀前的自捐血外,還需要親人的血。也因為如此,啓楓把蒼堯的真實身份告訴了啓桓。

 

「蒼堯就是啓權。」啓楓閉著雙眼,臉上沒有表情,「我的堂哥,你的堂弟。」

 

於是,啓楓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啓桓,包括蒼堯的身份、蒼堯與紫曦的感情,還有……捐骨髓給紫曦的人就是蒼堯。

 

「蒼堯就是啓權?而且捐骨髓給紫曦的就是他?」啓桓喃喃地說著,「這……是個很奇妙的因緣不是嗎?紫曦卻還不知道這一切,自己一直思念的人其實就在身邊,而且還救了自己的性命。這樣的巧合根本就是萬中無一,如果要說蒼堯……不,應該是啓權,啓權與紫曦的因緣是天定的,或許就連我和雲漪、你和蘭熙的緣份都比不上他們吧!」

 

「但是現在還有個問題。」見啓楓不說話,啓桓繼續說著,「我認為皇奶奶有權利知道這件事……啓權還活在這世上。」看著啓楓,眼神像在徵詢他的同意,「畢竟,啓權是皇室成員,我們沒有剝奪他認祖歸宗的權力。」

 

「隨便你吧!我沒意見。」啓楓仍是閉著眼,淡淡回答。

 

現在除了蘭熙,其他的事他都不願再多想。蘭熙現在怎麼樣了?若是蘭熙真的有個什麼萬一他怎麼辦?即使成為皇太子又有什麼意義?

 

「二位殿下,現在身體好多了嗎?」一名醫生走進來,身後除了昱翔還跟著兩名護士。

 

「很好,沒事的。」都是第一次捐血的兩兄弟,剛捐完血後都有些頭暈目眩的情況,休息了一會兒,現在已經好多了。

 

「蘭熙的情況怎麼樣?」啓楓看著醫生,認得他是替蘭熙作手術的醫生。

 

「是的,殿下,我正是要來跟您談奉恩郡主的事。」

 

「她怎麼樣了?」啓楓眉頭一縮,心也跟著糾結了起來。

 

「殿下請放心,奉恩郡主目前的昏迷指數正常,算是脫離了險境。」醫生先把好的消息告訴啓楓,「只是……」

 

「只是什麼?」

 

「啓楓,你先讓醫生說完吧。」啓桓說著。

 

「奉恩郡主因為是腦部受到撞擊,傷到了腦部,雖然沒有生命危險,但是可能會有些後遺症。」畢竟是見過世面的老醫生,即使在啓楓殺人般的目光下,仍稟持專業的態度說明。

 

「現在能去看她嗎?」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咽住似的,啓楓閉上眼,將試圖落下的淚收回眼眶裡。

 

「還是先休息吧,啓楓。」從未看過這樣的啓楓,啓桓心裡也是感到一陣酸楚,「今晚發生了太多的事,大家都需要休息。我想蘭熙應該也還沒醒來,現在你就好好休息一晚,明天再去看她也可以。昱翔,你也是,先回去休息吧!」

 

「你回去吧!無論蘭熙有沒有醒過來,我都要守在她身邊,我不能再放她一個人了。」

 

看著啓楓,啓桓明白現在不管他怎麼勸都沒用,搖搖頭,為了回宮後該如何向父皇解釋今晚發生的一切而頭痛。

 

ღღღ

 

「還是不肯醒來嗎?」

 

看著病床上熟睡般的蘭熙,啓楓的心抽痛著。

 

一個星期以來他一直守著蘭熙,目前狀況雖然是穩定了,但蘭熙卻始終沒醒過來。

 

他承認他非常害怕,害怕蘭熙就這麼睡著不再清醒。

 

「要怎麼做才肯醒來呢?」輕輕撫著蘭熙的頭髮,啓楓用愛憐的語氣說著,「蘭熙,妳已經睡很久了,快醒來好嗎?」

 

就像是個傷痕累累的娃娃,蘭熙依舊是閉著雙眼靜靜躺著。

 

「蘭熙我求妳,快醒來吧!」執起蘭熙的手緊握著,或許是生平頭一回,啓楓認識也感受到了恐懼這兩個字。

 

「怪我隱瞞妳也好,要怪我丟下妳一人離開也好,只要妳醒過來,蘭熙,醒來吧!我求求妳,快醒來吧!我可以失去一切,但我不能承受失去妳啊!」

 

啓楓邊說隱忍多天的淚水終究還是潰堤似的奪眶而出。

 

「是我的錯,蘭熙,我錯了,都是我不好,我不該隱瞞妳。我明白妳是因為在乎才會生氣,我不該就這麼頭也不回的離妳而去。我錯了,蘭熙,妳醒來吧!求求妳,醒來吧!別用沉睡懲罰我……」

 

啓楓趴在蘭熙的身旁痛哭,似乎過了很長一段時間,他感到一隻手輕撫著他的頭。抬起頭,就看見蘭熙睜著一雙眼望著自己。

 

「蘭熙?」啓楓不敢相信的看著蘭熙。

 

她醒了?不是他在作夢?

 

「……」

 

蘭熙只是癡癡望著啓楓沒有說話。

 

「現在感覺怎麼樣?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」

 

緊握蘭熙的手,她醒了!真的醒了!

 

「還在生我的氣嗎?」見蘭熙不說話,啓楓以為她還沒消氣,「對不起,蘭熙,是我錯了,以後不管什麼事我都會告訴妳,不再對妳隱瞞,也不會在妳還在氣頭上時掉頭就走,原諒我好不好?蘭熙,我不能失去妳,也不敢想像失去妳我該怎麼辦?」

 

「……」

 

「蘭熙?」啓楓皺眉。

 

蘭熙依舊睜眼望著啓楓,靜靜的不說話。

 

「蘭熙,跟我說句話好嗎?」

 

啓楓瞪著她,心頭沒來由地開始狂跳,蘭熙那雙異常空洞的眼神讓他感到不對勁。

 

好一會兒,蘭熙才總算眨了眨眼,怯怯地開口,「好──嗎?」

 

「蘭熙……」

 

「蘭──熙──」

 

啓楓可以聽見自己的心狠狠地“咚”的一聲,往地底沉去。

 

這是什麼症狀?

 

「蘭熙,跟我說句話,說句整話好嗎?」

 

蘭熙看著他,像在思考著什麼,楞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,「說──好嗎?」

 

聽著蘭熙像個孩子似的學著他說的話,啓楓又忍不住流淚了,緊緊抱住蘭熙,心裡是無盡的心疼與自責。

 

「蘭熙,是我對不起妳,我沒有好好的保護妳,都是我的錯,蘭熙,我對不起妳……」

 

啓楓泣不成聲的緊擁著蘭熙。

 

「奉恩郡主現在因為腦部受傷而影響到語言功能,這樣的症狀是暫時的,請殿下放心,也請相信本院,我們一定會將奉恩郡主給醫治好的。」事後,醫生這麼告訴啓楓。

 

啓楓忍著眼淚回到病房。

 

「至少……妳醒了。」輕撫蘭熙熟睡的臉,「蘭熙……只要妳活著就好,這樣就夠了!未來的路我會陪著妳,不當太子也無所謂了,只要有妳、我只要妳好好的活著。」

 

ღღღ

 

「天氣真好。」經過幾個月的治療,紫曦的病情總算是穩定了下來,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。

 

這天,啓桓來到醫院陪紫曦,兩人在戶外散步著。

 

其實,紫曦的心中有著遺憾,有多久了?從她清醒過來至今也有好一段日子了,但是她卻一直沒見到心裡渴望見到的那個人。蒼堯知道她好了嗎?為什麼都沒來看她呢?

 

「好奇怪,知道回宮後即將要面對的責難,但是我卻一點也不覺得徬徨,我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面對這一切了,你呢,啓桓哥,我們以後會如何?你有把自己的真心對長輩們說吧?長輩們應該會同意我們離婚吧?」

 

啓桓看著紫曦,到現在,正確來說應該是當啓楓告訴他紫曦與蒼堯,也就是啓權之間的一切他才明白,身為他的妻子的紫曦為何能如此坦然的面對他與雲漪的感情,甚至幫助他們。她始終無意介入他與雲漪的感情,嫁入皇室只是為了能夠找回一絲絲曾經有過的回憶,即使思念已久的人不在了,但是與思念之人的親人相處著也就滿足了。

 

「紫曦,如果長輩們不同意我們離婚妳會如何?如果我們離婚了,妳以後要如何?」

 

「會的,我相信長輩們會同意的。」紫曦望著啓桓微笑,「啓桓哥,你現在在關心我了對不對?我覺得很溫暖,哥哥,讓我這樣叫你一聲可以吧?啓桓哥,也請你相信我,就算長輩們不同意,我也會說服他們答應的,你能相信我嗎?」

 

「紫曦,我這麼問並不是要妳來擔心……」

 

「我知道,啓桓哥,我明白你這麼問我是真誠的出於關心,並不是要我思考如果長輩們不同意,我該怎麼想辦法讓長輩們答應。」她知道啓桓對她一直有著愧疚,「我感覺得到你現在對我的誠意,就像我即使在最難熬的病痛中仍舊衷心的祝福你和雲漪一樣。」

 

「紫曦……」

 

「先讓我說吧!啓桓哥。」紫曦定定的看著他,嘴角上揚著,「我想,雲漪應該有把我的小秘密告訴你吧?即使不是全部。」

 

「我都知道了。」啓桓點頭。

 

「所以,你們別把我想得太偉大了,我也是有私心的啊!我想,這一點父皇說的並沒有錯,我這麼幫助你和雲漪看起來是不可思議的偉大,但終究我還是為了自己。」

 

「紫曦,有件事我要告訴妳。」看著紫曦,啓桓決定把他所知道的真相告知她。

 

「什麼事?」紫曦疑惑的看著啓桓。

 

「啓權……已經和皇奶奶相認了。」

 

就像突然被石化般,紫曦睜大眼睛瞪著啓桓,一時間她說不出話來,但她能清楚聽見自己的心在狂跳的聲音。

 

「啓權不是別人,他就是蒼堯。紫曦妳在聽嗎?啓權就是蒼堯啊!」啓桓把所知的一切都告訴紫曦。

 

「所以,妳生命的延續是啓權,這種巧合,這樣的姻緣,我想就算是世俗禮法都無法斬斷。紫曦,妳幫了我和雲漪,放心吧!這次我也會幫妳的!」

 

「什……什麼?」抬眼望著啓桓,紫曦的眼眶裡已盈滿了霧氣,「啓桓哥你說什麼?啓權哥回來了?啓權哥就是蒼堯?而且還是捐骨髓給我的人?」

 

所以是她誤會蒼堯了,她一直沒看見蒼堯並非他躲著她,而是他救了自己的命啊!那麼,在她要接受手術前的一些日子,常感到啓權哥出現在她身邊也不是她在做夢了?

 

「是的,在知道蒼堯就是啓權的真實身份那天,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皇奶奶。」

 

「啓權哥……現在……他現在在哪裡?還在醫院嗎?」

 

「是的,因為長輩們已知道了啓權,所以他的病房外也是有侍衛在看守著。」

 

「帶我去見他!」紫曦流淚懇求,「啓桓哥,帶我去見他!拜託你,帶我去見啓權哥!」

 

「紫曦,妳先別激動,聽我說。」啓桓說著,「我說過了,現在啓權的病房外也有侍衛在看守著,給我一點時間,我會幫你們安排的。紫曦,妳幫了我和雲漪,這次就讓我來幫妳,相信我,我一定會幫妳的。」

 

「啓桓哥,你的意思我知道,可是我真的好想見啓權哥,真的……即使蒼堯就是啓權哥,可是……我真的好想見他……現在就想見他……」紫曦落淚道。

 

ღღღ

 

「你真的不願意恢復皇族身份?為什麼?」

 

望著眼前平靜無波的小湖,啓權想著幾天前太后來醫院見自己的情形。

 

這裡是醫院的特別病房,就跟紫曦的病房一樣,唯有特殊身份的人才能夠住的單人病房。

 

「恢復皇族身份有什麼意義呢?只不過是讓我陷入敏感的皇位繼承問題,我的爸爸和媽媽死於二叔父的野心,我恢復身份回到宮裡雖然不至於有性命危險,但是難保不會面臨皇位繼承權的尷尬處境。皇奶奶,我知道您心疼我,但這並不是我想要的,我只求能夠過平凡人的生活。」

 

啓權把心裡的話告訴皇太后,但並未說出啓楓所做的一切。他的心裡雖然對啓楓的作為感到憤然,但不能否認,在他與啓桓、啓楓之間,就屬啓楓最適合皇太子這個位子。而他自己也確實不在乎是否能夠恢復皇籍,畢竟,這並非他回來的目的。如果不是因為霍丞事件,他的真實身份不會曝光,現在也就不會在這裡了。

 

「啓權哥!」

 

一個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啓權的思緒。

 

緩緩轉過身,就看見淚流滿面的紫曦朝自己奔過來,幾乎是本就該如此似地,啓權下意識張開了雙臂,將紫曦緊緊擁入懷裡。

 

「啓權哥……真的是你嗎?不是我在做夢?啓權哥就是蒼堯?」紫曦聲音顫抖著,「我好想你,啓權哥,我真的好想你啊!」

 

「對不起,紫曦,為了我……讓妳傷心了。」

 

「我只想知道一件事。」抬起頭,紫曦深深望著他,「當年的誓言還算數嗎?你……還要我做你的妻子嗎?」

 

撫著紫曦清瘦的臉蛋,啓權也深深望著她,好似他們好久好久沒有見面似的。

 

「紫曦……」

 

將紫曦護送來此的啓桓看到這一幕,則是默默離開,他知道,啓權與紫曦之間一定有很多的話要說。啓桓在心裡默默祝福同時也暗下決心,他一定要幫助啓權與紫曦得到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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